大梁城上空戰(zhàn)國爭雄的硝煙好像還在籠罩,汴州城改朝換代的喜悅仿佛仍在沉浸。東京城如夢的繁華似乎就在眼前,汴京城落敗的蕭條貌似仍在訴說。是什么讓我們迷失在歷史的長河中?是什么把我們定格在時光的鏡像里?昔日的的金戈鐵馬在我們的耳邊仍舊錚錚作響,舊時的熱鬧繁華還在我們腦中不斷浮現(xiàn)。古老的開封,母親河畔的古都,將我們一同帶到那謎一樣的時光隧道里。
“開封城,城摞城,地下埋有幾座城” 。
開封與洛陽、鄭州、安陽、西安、北京、南京、杭州并稱中國八大古都。這座已有3000多年歷史的都市,多次毀于戰(zhàn)火水患。與我國歷史上被毀后拋開舊址擇地另建的其他都城不同,雖然黃河泛濫帶來的泥沙一次次將開封這座輝煌一時的名城掩埋,但人們又一次次地在原址上重建家園。掩埋在泥沙深處的座座古城,就“墻摞墻”、“路摞路”、“門摞門”、“馬道摞馬道”,疊羅漢般疊加起來?脊刨Y料表明,開封的地下,竟埋著基本處在同一區(qū)域的6座城池。摞在最上面的,是清代開封城。最下面的,是戰(zhàn)國時期魏國的的都城大梁城。而其中城市規(guī)模最為龐大的,則是一千年前“人口上百萬,富麗甲天下”的國際大都會——北宋國都東京城。
在開封大梁門北側的古馬道博物館,我就目睹了這一“城摞城”奇觀。
作為“七朝古都”,開封歷史文化積淀之厚實可想而知。這種積淀,不但散見于眾多的歷史名人和無數(shù)的歷史故事,而且深藏于這里的民間生活習俗。像其他北方城市很少見到的通宵達旦的夜市,就是北宋古都的流風余韻。有這樣的文化底蘊,那些“城摞城”式的仿古建筑,自然很容易激發(fā)人們的想象力,傳達出某種傳統(tǒng)文化理念,喚醒了某種歷史生活圖景。走過包公湖畔的包公祠、開封府,你自然會想到了什么叫做“廉正”;走過楊家湖畔的天波楊府,你自然會想到了什么叫做“精忠”。而那條宋都御街,御街北端據(jù)說是宋徽宗與李師師幽會之所的“樊樓”,以及根據(jù)張擇端畫意營構、座落于風光秀麗的龍亭湖西岸的“清明上河園”,則讓人想起這里曾經(jīng)的繁華和香艷。
游覽完開封天色已經(jīng)不早,我驅車返回鄭州。從這里到繁華喧鬧現(xiàn)代都市氣息濃郁的鄭州市區(qū),僅需30分鐘車程。汽車在奔馳,古色古香的開封漸行漸遠。時空轉換中,我不由陷入沉思:在洶涌而來的經(jīng)濟大潮中,開封,還能繼續(xù)守住這份從容淡定嗎?在傳統(tǒng)與現(xiàn)代的充滿陣痛的碰撞和嬗變中,開封的“城摞城”現(xiàn)象,到底給人們帶來什么啟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