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說:下雪不讀詩有點俗
無論是北國風(fēng)光萬里雪飄的雪急雪緊,還是梨花枝上層層雪的晴時,詩人們往往都會詩興大發(fā)。
岑參在送別友人時寫的“忽如一夜春風(fēng)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”,道盡邊塞奇景,筆含浪漫。
柳宗元“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”,一副孤高冷峻的畫卷,蘸滿失意。
至于謝安與子侄們家庭小聚時“白雪紛紛何所似”的文會,張岱雪后“拏一小舟,擁毳衣爐火,獨往湖心亭看雪”的雅趣,則更不用多提。


詩人盧梅坡:我寫了一句好詩, “有梅無雪不精神,有雪無詩俗了人”。 你懂不懂?
峨眉峰:你說啥?!你的意思是下雪天,要是不讀點詩、寫點詩,干脆就是俗人了?你還真敢說啊。。。。。
好在鞏義人不用怕,畢竟“李杜文章在,光焰萬丈長”,咱有詩圣老鄉(xiāng)咱怕誰。于是就選了一首杜甫的《對雪》,和大伙兒賞著雪景念著詩,體會別樣滋味。


二、好在我們有杜甫
1200多年前,大唐王朝爆發(fā)了“安史之亂”,國都長安一度為叛軍所破。當時杜甫被困長安,生活困頓,在家國之憂的情境下,寫下了《對雪》這首傳頌千古的情景名篇。
長安城雪景
對雪
戰(zhàn)哭多新鬼,愁吟獨老翁。
亂云低薄暮,急雪舞回風(fēng)。
瓢棄樽無綠,爐存火似紅。
數(shù)州消息斷,愁坐正書空。
詩意:現(xiàn)在,國內(nèi)戰(zhàn)亂四起,未知又死傷幾人。我一個老翁,困頓在淪陷的長安。憂傷國家命運與生靈涂炭,只能在悲傷憂愁之余寫寫詩而已。室外亂云低低地飄著,天都有點暗了。不久,雪花就在風(fēng)中回旋飛舞;赝輧(nèi)呢,家中沒了酒水,酒瓢早被我扔了。天氣寒冷,沒有炭火取暖,只有空空的爐子立在那里,望過去滿腦都是它過去燃燒的模樣。戰(zhàn)報傳來,官軍新敗,好幾個地方斷了消息,愁得我都無法相信啊。

詩里的好句是“爐存火似紅”。詩人望著空蕩蕩的爐子,腦海中還是它曾經(jīng)燃燒的模樣。詩人、朝廷,家和國都在困頓之中。舊日順境、昔時輝煌歷歷在目,現(xiàn)狀如此不堪。小小一爐,何嘗不是家國寫照呢?

“數(shù)州消息斷”寫明當時戰(zhàn)亂區(qū)域較大,很多地方的通訊都斷了,由此詩人無法聯(lián)系上家人,自然憂心重重。杜甫的詩里,類似的感慨有很多!稇浀芏住“人稀書不到”、“東西消息滯”。在戰(zhàn)爭中,形勢不定,人命如草,家書或口信能夠表明親朋安危,也能給身處困境中的人一些安慰,真真是“家書抵萬金”。
三、為這個老鄉(xiāng)點贊
有人對比前人寫雪的詩后,感慨地總結(jié)說:其他人面對雪景,總得“豪飲低唱”,縱情一把。只有杜甫不這樣,他總是“憂天下之憂”。
看看,這就是你的老鄉(xiāng)——“吐盡人間疾苦詞”的詩圣啊。

緣此,在崇敬杜甫的大軍里,我們并不孤單。文化名人們總是不吝筆墨。
唐宋八大家之一、北宋宰相王安石寫道:“更憶少陵詩上語,知君不負鞏梅春。”(杜甫號少陵野老,人稱杜少陵)
明代思想家陳獻章說:“拾遺苦被蒼生累,贏得乾坤不盡愁。”(杜甫曾任左拾遺,世稱杜拾遺)

古往今來,與鞏有緣的有心人,也總要去杜甫墓、杜甫祠堂、杜甫故里那里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緬懷杜甫、表達敬意。
吳重憙《過鞏縣工部祠堂》寫道:
六十年來奉公集,今朝故里拜叢祠。
傷心烽火連三月,何日重吟劍外詩。

看看人家,把對杜甫的敬重說得多清楚,多直接。咱作為杜甫故鄉(xiāng)人,怎么也不能落后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