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麗的景色,時常在與它相見的第一眼,就被其吸引。然而,在我心目中,真正的美麗,不僅僅在于一眼鐘情,還在你離開它的時候,仍會忍不住回頭望去,更在于你離開以后,心里還會時時牽掛。位于四川藏區(qū)的丹巴縣,就是具備這樣美麗的地方。
丹巴的美麗,即使我們沒有遇上鮮花滿山的初春,紅葉絢麗的深秋,但傳統(tǒng)之美無處不在,繼承之道無時不有。它們讓我深深的入迷,比如我眼中的甲居。那兒甚至還有我最喜愛的藏歌,在甲居,遇見了藏歌作曲者曾國華老師,我們合唱了他的作品《墨爾多神山》。
而最難忘的旅程是中路鄉(xiāng),那里剛好在墨爾多神山對面,小金河峽谷之上的一片臺地。臺地常叫做坪,意指高山中的一小塊平地,四周都是懸崖峭壁,只有彎彎曲曲的小路與山下聯(lián)系。那些小路,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如同纖細(xì)的血管布滿在山體,或如四散的根系牢牢地吸附在群山中。
在大渡河流域兩岸,這樣的臺地比比皆是,無論是中上游的藏族聚集地,還是下游的漢族聚集地。令你不得不驚嘆自然的殘酷和當(dāng)?shù)厝祟B強的生命力。
中路和甲居,就是建筑在臺地上,和秀美的甲居所不同的是,中路更有威嚴(yán)的碉樓相伴。
我還遇見了且呷,當(dāng)時剛好雨過天晴,墨爾多神山掛著新雪屹立在遠(yuǎn)方。我非常興奮地向碉樓群進發(fā),且呷正好在一處岔路遇見我。
“且呷!”后來東坡藏家的姑娘們聽我提到他,都忍不住遮一下臉上的笑意,說他長得像南美人。是的,他的臉龐黑黑的,不過我很驚異深居高山的姑娘們?nèi)绾文苡媚厦廊藖碜霰扔。后來看到一些美國人也住在她家,老外告訴我他們已經(jīng)來過這里幾次了,才讓我信服姑娘的眼光。
當(dāng)時,我用四川話向且呷問好,他也用略為含混的四川話回答我。事實上,四川話已經(jīng)成了不少藏民的通用語,哪怕是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如此。我曾經(jīng)向甲居的曾國華老師請教。他說,丹巴有五條溝,五條溝就有五種藏話,更何況,丹巴僅僅屬于康巴藏區(qū)的嘉絨分支,而與康巴藏區(qū)并列的還有安多,衛(wèi)藏,他們之間的區(qū)別就更大了。所以大家相互見面只能用四川話,這個略顯奇怪的官話來交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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