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知道一個詞叫“門當戶對”,開始只是以為指的是家庭綜合實力,后來在考察開封街巷中才明白,原來門當就是門墩兒啊。門當原本是大門前左右石墩兒或石鼓,它們分別位于大門的左右兩側,相對著排列,上面常?逃酗@示主人身份的圖案或者文字。
門當是在中國老式住宅四合院中用來支撐正門或中門的門框、門檻和門扇的石頭。在門內(nèi)的部分是承托大門的,門外部分往往雕以鳥獸花飾,又叫抱鼓石。門墩兒按其形態(tài)分為三類:一種是抱鼓石,因其形態(tài)為圓鼓形,故此得名。又因其有戰(zhàn)鼓般的雄渾壯美感,故多放置于武官或武舉人門前;第二種為方形門墩兒,因其形似書箱,所以多放置在世代書香傳家的文人雅士門前;第三種為獸形圓雕門墩兒,多放置在寺廟、道觀門前。
門當通常由須彌座,抱鼓或方箱,以及獸吻或獅子幾部分構成。在開封,門墩兒的形態(tài)象征著主人的社會地位。主人的地位高低,門墩兒的雕刻也不一樣,另外根據(jù)門樓的形制不同,門墩兒的形制也有差異,F(xiàn)在散落在老街巷的各種門當有的就頗為講究,選材考究,工藝精湛,雕刻物栩栩如生。須彌座是整個門當?shù)幕A,一般會刻有花卉圖案。在報鼓上多雕刻有獸吻或獅子。雌獅伴幼獅是預祝“子嗣昌盛”,獅子咬住繡球則是有喜事上門的吉兆,雕9只獅子的圖案是“九世同居”,并行表示“事事如意”。 雕“蓮”和“魚”的圖案象征著“連年有余”,雕蝙蝠、桃子、鹿象征“福祿壽”,雕一個佛手柑、一個仙桃、一個石榴,象征多福、多壽、多子。方箱是一立方體,四面都刻有不同的紋樣。有的在箱體上簡單刻畫有福在眼前(蝠在眼錢)、歲歲平安(穗穗瓶鵪)、福祿壽(蝠鹿獸)、麒麟臥松、犀牛望月、蝶入蘭山等各種吉祥紋樣。這些門當借助人物、草木、動物、工具、寓言、幾何圖案,表達了四合院的建筑者希望長壽、富貴、驅(qū)魔、夫妻美滿、家族興旺的美好心愿。
這些門當現(xiàn)在殘留在開封老城東南西北中各個胡同的角落里面,靜默不語,它們見證過一個個家族的繁盛和落寞,歷史如風都煙消云散,剩下的是比財富、權貴還持久的頑石。我曾不止一次見到有的居民家中的小花園竟然全是門當堆砌,這些石頭凝聚著多少繁華事兒啊,記載著多少市井文化歷史啊。那些散落的門當,它們造型各異、圖案有別,經(jīng)歷了歲月洗禮,看淡了紅塵瑣事,于是,它們隨遇而安,常在某個暗夜竊竊私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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