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豫劇皇后”陳素真
陳素真,開封縣人,出生于梨園之家。她8歲拜孫宴德為師,10歲登臺演出,16歲被譽為“河南的梅蘭芳”,17歲時即被稱為“豫劇皇后”?箲(zhàn)時期,她以一出反映愛國主義的豫劇《穆桂英掛帥》而紅遍抗日大后方。
天有不測風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1957年的晴天一聲霹靂,她被打成“右派”分子。從此,一代“豫劇皇后”告別了心愛的舞臺。
前些時,在《開封日報》上看到杜政遠所寫的《陳素真:耀眼的“豫劇皇后”》,而陳素真正是我要寫的豫劇大師中的一位。只不過杜政遠的文章側(cè)重于陳素真早期的藝術(shù)生涯和藝術(shù)成就,而我則要寫寫陳素真在外省輝煌的一頁以及她不幸的人生遭遇。
作為“豫劇皇后”,她不僅在開封、在河南省紅極一時,而且在外省同樣也受到廣大觀眾的歡迎。
抗日戰(zhàn)爭后期,我家避難于西安。我有幸在外地看到老鄉(xiāng)陳素真演出的《麻風女》、《穆桂英掛帥》等好戲。當年,在西安經(jīng)常演出的地方戲還有陜西梆子、碗碗腔等劇種,但其上座率均不及豫劇。陳素真的“追星族”遍及陜西省。當年,在西南地區(qū),陳素真成為名副其實傳播豫劇的文化使者。
當年,《麻風女》是“陳派”的一出創(chuàng)新劇目,它旨在表現(xiàn)人性的回歸,好人有好報。其劇情并不復雜:麻風女的父母聽信流言,如果能為其女找個婆家,她就會把病傳染給夫君,而其自身的病則不治而愈。而麻風女出嫁后,不忍心禍害其夫,就飲毒蛇酒自盡?墒,結(jié)果卻適得其反——這毒蛇酒“以毒攻毒”,反而治好了她的麻風病。于是,她與夫君過上了幸福的生活。該劇構(gòu)思奇巧、主題鮮明、不落俗套,深受觀眾的喜愛。不過,當時最受歡迎的還是其主演的傳統(tǒng)劇目——《穆桂英掛帥》。穿越時空,當年她演出的情景又浮現(xiàn)在我的腦海里。大幕拉開,穆桂英踩著鑼鼓點,有節(jié)奏而莊重地走到舞臺前,燈光射在那一身戎裝上,顯得英武而高大。開場的“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,天波府里走出我報國臣……誰料想我53歲又管三軍”。她一開口,那高亢活潑、俏麗多變的唱腔便在空中顫動,每個唱段的間歇處都引來潮水般的叫好聲,幾乎壓倒了“過門”的弦音。她把圓潤的唱腔揉進那一招一式、一笑一顰的身段之中,顯示出其深厚的藝術(shù)功力。整出戲劇情跌宕起伏,有悲歡,也有離合;有忠誠,也有奸讒;有犧牲精神,也有個人打算。但是,主導這一切的是一片忠心以及為國為民的愛國精神。陳素真的《穆桂英掛帥》帶給觀眾的不只是震撼,更多的是激起了觀眾的抗日熱情。陳素真以豫劇獨特的魅力把觀眾帶入同仇敵愾的愛國主義情懷中,這正是其難能可貴之處。作為戲迷,此后,我還看過“常派”和“馬派”的《穆桂英掛帥》,均無從與之比擬。
人生如戲,戲如人生。1957年的“反右”運動徹底改變了陳素真的生活。她被打成了“右派”,一個“戲子”從此不能唱戲,這豈不是莫大的悲!
人活著是需要一點精神的。堅強而執(zhí)著的陳素真沒有屈服于生活的暴風雨,她一路風塵仆仆奔赴邯鄲謀生,雖然不能唱戲了,但是還能教戲。于是,她便在邯鄲“東風豫劇團”謀到一份教戲的差使。無論是順境,還是逆境,她從故鄉(xiāng)顛沛流離到異鄉(xiāng),唯一不變的是她對豫劇的執(zhí)著。她手把手地教戲、一句一句地口口相傳,終于培養(yǎng)出一批豫劇新秀,胡小鳳就是這批弟子中的佼佼者。她的拿手好戲自然是師父傳授的《穆桂英掛帥》,胡小鳳一炮走紅,唱遍了冀南一帶。她16歲那年,曾多次到邢臺市演出,還跟“常派”的常年來唱過對臺戲,真乃后生可畏!1963年,胡小鳳還把這出《穆桂英掛帥》帶進了中南海懷仁堂,得到了周恩來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交口稱贊。身處逆境的陳素真依然不忘傳播豫劇的使命,其藝術(shù)生命得以在弟子身上延續(xù),她要用豫劇繼續(xù)溫暖這片神州大地。
“當代花木蘭”常香玉
常香玉,原名張妙玲,1923年10月生于河南省鞏縣,卒于2004年6月。
常香玉出身梨園,10歲那年為救場第一次登臺客串了《鍘美案》,在劇中飾英哥,從此走上了演藝之路。15歲時,因主演《六部西廂》而名滿開封。她原唱豫西調(diào),后來逐漸融合了祥符調(diào),同時,還吸收了曲劇、河北梆子、京劇等諸劇種的元素,形成獨特的“常派”唱腔。
提起常香玉,無需做過多的介紹,因為廣大觀眾都耳熟能詳。我主要是想說說她的“戲外戲”,說得文雅點就叫逸事。
1951年,為支援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,常香玉率劇社為捐獻“香玉劇社號”戰(zhàn)斗機而在全國巡演。
1953年,我如愿考上了中山大學中文系。由于受常香玉戲的感染,我毅然選擇了戲劇專業(yè)。在“戲劇研究小組”里,同窗告訴我當年他們在廣州看常香玉的《花木蘭》時,盡管票價高達5元一張,但仍然一票難求,熱情的觀眾只好半夜就去排隊,等著購票。當時,在廣州經(jīng)常演出的地方戲還有粵劇和潮劇,雖然票價僅一元左右,但仍然賣不滿座位。這是因為他們所演的劇目不及《花木蘭》那樣感天動地,因此,廣州的觀眾稱常香玉是“當代花木蘭”。
1957年,我被分配到河北省邢臺市工作。當年,邢臺市文聯(lián)的負責人陳克辛(詞作家塞克的夫人)讓我兼管戲劇這一塊。于是,我自然享受了“招待票”的待遇,這樣既可以發(fā)揮專長,又可以看戲不掏錢。那時,到邢臺來演出的地方戲有河北梆子和小絲弦。不過,我看得最多的還是邢臺豫劇團的戲,其“臺柱子”是常香玉的義兄常年來及其妻子姚淑芳。
1959年,在常年來家里發(fā)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。有一天,常香玉突然造訪,給人帶來驚喜,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這位豫劇大師。仔細看:那模樣與舞臺上英武的花木蘭形象判若兩人,一張浮腫而蒼白的臉,顯然尚未從病痛中解脫出來。一打聽,才知道她是在北京治病后,特意來邢臺看望其義兄的。久別重逢,他倆有說不完的心里話。我坐在房子的角落里什么也聽不清楚,只見一旁的姚淑芳在悄悄地抹淚。問其故,才知道她是擔心常香玉大病初愈,這一年恐怕很難再登臺演出了。讓人欣慰的是,疾病沒能打倒堅強的常香玉,10月,她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為人民代表大會演出了豫劇《破洪州》,深得國家領導人和人大代表的贊許。
人生如戲,總是一波三折。正當常香玉的演藝事業(yè)如日中天之際,“文革”開始了。一位愛國藝人,何罪之有,卻難逃一劫。她被揪出來之后,挨批斗,失去了自由,也失去了舞臺,還接受了三年的勞動改造。圈內(nèi)人無不擔心,恐怕常香玉這次挺不過去了!但是,據(jù)知情人透露:永不服輸?shù)某O阌,她在囚禁期間,有空時還偷偷練功。不能吊嗓子了,她有絕招——用被子把自己蒙住,在被窩里吊嗓子……一個人的心態(tài)決定一個人的一切。這曠世之舉讓她始終保持著最佳的演出狀態(tài)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漫長的6年過去了,她終于被調(diào)回豫劇團二組,不僅演出了移植的革命現(xiàn)代戲《杜鵑山》、《紅燈記》等,而且還恢復演出了傳統(tǒng)劇目《花木蘭》。打不倒的常香玉終于可以重拾舞臺夢,并將愛國名劇《花木蘭》重新唱響中州大地……
世人在人生路上都有各自的人生追求,常香玉也有追求,她在追求生命的最高點——“戲比天大”。她一直在愛國之路上領跑,直至生命的終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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