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河堤上話黃河
http://m.b6man.com 添加時間:2017/6/21 16:24:45 來源:河南省旅游局信息中心 點擊次數(shù):
回農(nóng)村老家時,午飯后我去黃河大堤上轉悠。我先漫步欣賞,之后就坐在堤上想。想什么?說來有點奇,竟想到了黃河灘區(qū)的那些“庵”和“屋”。大堤離黃河約八里遠,在這個距離內(nèi),不知散布了多少個村子,很有一些村子的名字都稱庵或屋,我所知道的就有郭庵、老田庵、黑庵、劉庵和季屋、韓屋、裴屋、王屋、三仙屋、毛屋等。我不知道的還有不少。這些庵和屋作為村子,都有一定規(guī)模,都有許多人,追溯它們的歷史,想來已經(jīng)過漫長的時間,要么怎么能成為一個村子呢?
這自然就與黃河聯(lián)系起來,或可稱為黃河演奏出來的曲子。
黃河越山跨澗,流經(jīng)八個省區(qū),最后由山東東營入海。多年前的一個初夏,我因公去了青海的格爾木。因為時差,在西寧早上6點多天亮發(fā)車,跨越草地、丘陵、大山、沙漠,晚9點多太陽落山車停,整整跑了兩天。就在那過程中,在巴顏喀拉大山里,但見一條清澈的小溪流,有人說那是黃河;爻虝r,汽車多次在那彎彎曲曲的小溪上跨過,只是小溪漸漸變寬了,已成為一條小河。仍無波瀾,依然清澈,靜靜流淌,宛若淑女。乘火車到蘭州,猛地發(fā)現(xiàn)那條小河竟變得那么寬,已不再清澈,呈微黃色,成了真正的黃河,但并不渾濁。再往后,一次我去了壺口,那里的黃河已失去流淌的本性,翻騰跳躍,掀起的巨瀾遮天蔽日,轟鳴聲震耳欲聾,淑女形象消失殆盡,儼然桀驁不馴形態(tài)。黃河出壺口,復又漸漸趨于平靜,一路向南,撞上陜西風陵渡石山,調(diào)頭向東,穿山越嶺出邙山,變成寬闊河面,進入平原地帶。人們常說黃河九曲十八彎,從行程看,它究竟有多少曲和彎,恐怕誰也說不清楚。
黃河的溫柔和放浪不羈,編織著我感情的脈絡經(jīng)緯。黃河風景游覽區(qū)那尊母親懷抱嬰兒的塑像,慈眉善目,神態(tài)安詳,母愛溫暖的胸懷所透出的神韻,讓人更敬重黃河、感恩黃河。
歷史上的黃河,善淤積、善決口、善滾動,長年累月對黃土高坡及兩岸土質地表的沖刷,攜帶大量泥沙,決口和滾動改道,使不少地方成為地上懸河。有資料顯示,從先秦到民國時期,黃河下游共決口和溢出1500多次,大的改道26次,決口又沒有相應的疏浚渠道和強有力的排灌設施,不僅兩岸人民生命財產(chǎn)遭受嚴重損失,土地大面積鹽堿化,更致無數(shù)耕農(nóng)哭天無淚。但換個角度來講。黃河多災多難回避不得,而她的分量之重,卻不僅僅在于她是一條河,更在于她是我們民族的母親,是偉大的生命,有著不朽的靈魂。作為母親河,黃河流域是中華古文化和古文明的發(fā)祥地和搖籃,這已是大家的共識。不廢江河萬古流,黃河不舍晝夜地流著,咆哮中潛隱著寧靜,寧靜中又在醞釀著奔騰咆哮。這是黃河的兩種屬性。正是這兩種屬性的相互依存和碰撞,經(jīng)億萬斯年,將攜帶的大量泥沙,拋向黃河兩岸,既形成了河套地帶廣闊的肥田沃野,也在下游沖積出了無垠的平原,形成的“黃土地”、“黃色人群”已成為黃河的象征。我不知道黃河兒女何時開始在黃河兩岸棲息,但他們憑著勤勞、憨厚、樸實的本性,年年歲歲躬耕隴畝,經(jīng)營著自己的家園。
歲月往前推移,我家鄉(xiāng)的土地曾大面積鹽堿化,大堤以北尤為嚴重。引黃淤灌成功后,鹽堿地變成了良田,加之渠網(wǎng)化灌溉,稻菽千重浪,被譽為國產(chǎn)的“第一米”。想當初,為了生存,大堤之南的那些以庵和屋為名的村子里的先民在河灘里搭個庵、建座屋,然后在洪荒的灘區(qū)墾荒種植,與此同時,又不惜拖著疲累的身子繁衍子嗣,一代又一代,以姓氏為代號的庵和屋,變成了一個個村落,更有無數(shù)個村子出現(xiàn)在漫漫河灘里,黃河以母親般的關愛,慷慨地養(yǎng)活著他們。他們也曾受過黃水的侵襲,但水落后留下的腐殖質,又給換季莊稼的豐收做了鋪墊。
我想得很多,想黃河,想中華古文化和古文明,想黃土地上曾經(jīng)有過的榮辱,想黃河兒女的愛恨情仇,還有他們的哀怨與歡樂……
(作者:卞 卡 責任編輯:12301-3) 【回到頂部】 【返回上頁】 【關閉窗口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