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索使”,姓索的使者。只是這個使者太駭人,是來追魂索命的,因此也可以理解為“索命使者”。
“索使”索元禮,在武周時期酷吏排行榜上,以“殘酷尤甚”排名第一。
“來呀,取我的鐵籠來”
索元禮是個胡人,是女皇武則天首位男寵薛懷義的義父。
《資治通鑒》記載,徐敬業(yè)謀反被平定后,武則天明白天下人都想收拾她,因為自己長期專擅國政,行為又不檢點,皇族大臣多有不滿。為了鞏固地位,也為了給將來登基作準(zhǔn)備,她決心誅殺立威,于是在全國范圍內(nèi)大開告密之門。
索元禮揣摩到了武則天的用意,及時告密,得到武則天的賞識,被提拔為游擊將軍,“令案制獄”,就是讓他查辦奉詔令特設(shè)的監(jiān)獄里的囚犯。
索元禮“令案制獄”期間,《舊唐書》記載“衣冠震懼,甚于狼虎”。
索元禮以殘酷出名,以善于制作和使用刑具立威。其中,最讓“衣冠震懾”的刑具是一個鐵籠,這個鐵籠能將受審者的頭緊緊箍起來,受審者的頭被箍緊以后,施刑者就在頭和鐵籠之間砸木楔,木楔越砸越多,越砸越深,到最后,受刑者會雙目爆出,乃至頭顱開裂、腦漿四射。
據(jù)說,索元禮靠這個鐵籠立威后,再審問犯人,連手都懶得動,只消懶洋洋一句“來呀,取我的鐵籠來”,受審者馬上屁滾尿流,要怎么招就怎么招,要誣陷誰就誣陷誰。
讓人毛骨悚然的十號大枷
除了讓人屁滾尿流的鐵籠,索元禮還發(fā)明了很多刑具。
《舊唐書》記載:“又以索元禮等作大枷,凡有十號:一曰定百脈,二曰喘不得,三曰突地吼,四曰著即承,五曰失魂膽,六曰實同反,七曰反是實,八曰死豬愁,九曰求即死,十曰求破家。”
不用細(xì)究,僅僅望文生義,就知道這些刑具有多讓人毛骨悚然了。
“定百脈”,人的經(jīng)脈都被定住了,還如何能活?“喘不得”,連喘口氣都不能,可想而知有多痛苦!“著即承”,一挨上就招了,說明啥?說明這套刑具根本沒人受得了……
除了這十號大枷,《資治通鑒》還記載了索元禮等人另外一些別出心裁的用刑方式:“鳳凰展翅”,將人的手腳固定在十字形的椽木上,再轉(zhuǎn)動椽木;“驢駒拔橛”,將人的腰部固定,將脖子上的枷使勁向前拉;“仙人獻(xiàn)果”,讓人跪著捧枷,而后在枷上層層壘磚;“玉女登梯”,讓人站在高高的木樁上,將其脖子上的枷往后拉……
每次審問犯人前,索元禮等人都會將這些刑具往地上一擺,“自己看吧!”受審者一看,無不渾身顫抖、汗如雨下。
刑具再恐怖,也比不上索元禮恐怖。《新唐書》稱他“訊一囚,窮根柢,相牽聯(lián)至數(shù)百未能訖,衣冠氣褫(chǐ)”。審問一個犯人,必定讓他供出別人,有時牽連數(shù)百人還不到頭,朝中文武百官都讓他嚇得要死要活的。
史載,在武周時期諸多酷吏中,就數(shù)索元禮殺人最多,“凡為殺戮者數(shù)千人”。對此,武則天不但不責(zé)罰,反而數(shù)次獎賞,“以張其威”。
“來呀,取‘索使’的鐵籠來”
多行不義必自斃。跟其他酷吏一樣,失去利用價值后,索元禮最終的結(jié)局也是被武則天殺掉。
關(guān)于他的死,《資治通鑒》里敘述得較為簡單:“元禮殘酷尤甚,太后亦殺之以慰人望。”因為索元禮尤其殘酷,武則天把他殺了來消除人們的怨恨。
《新唐書》敘述得較為詳細(xì),說索元禮貪污受賄的事情敗露,正好給武則天一個收拾他的機會。武則天讓人審理他的案件,面對審案者,據(jù)說他剛開始很不服氣,死活不承認(rèn),但對方一句話,他立馬就蔫了下來,乖乖地啥都招了。
審案者說的那句話是:“來呀,取‘索使’的鐵籠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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