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彝族習俗中,表哥在表妹的生活中是最有權威的一位。
俄比幾亞的表哥身穿白色上衣,藍色大腳褲子,在俄比幾亞面前蹲了下來。在彝族習俗中,表哥在表妹的生活中是最有權威的一位。要想娶走俄比幾亞,一定得表哥點頭應允不可。前面有姐姐灑清水開道,在大家的歡呼聲中,表哥將俄比幾亞背出房間走出院門,儀式就算結(jié)束了。
村民們陸續(xù)集中到村長家。這邊早已殺好了一頭牛、幾只雞,大號竹筐里堆滿了坨坨牛肉和面餅。村長舉著酒杯迎上前來,進門先喝一杯酒,這是彝族的待客風俗。“卡撒撒、卡撒撒⋯⋯”我操著剛學會的彝語(“卡撒撒”是彝語謝謝的意思),一邊向敬酒的村長道謝,一邊仰頭將木杯里的苞谷酒一飲而盡,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直燒進胃里。村民們?nèi)宄扇,圍坐在地上開始大快朵頤。我湊近俄比幾亞,席地而坐,邊嚼牛肉邊和她聊了起來。
俄比幾亞17歲,在縣里讀高一,落落大方。我問,做完這個儀式有什么感覺。慷肀葞讈喯肓讼胄χf:“就是累!衣服很重,特別是這個頭巾!”俄比幾亞頭上頂著的黑色頭巾層層疊疊,厚厚的活像一本大辭典。按照彝族風俗,換裙禮前彝族少女是不能和男性交往的。不過現(xiàn)在沒那么嚴格,傳統(tǒng)風俗也在日益“現(xiàn)代化”。
美麗的飾品
攻略:
交通:昭覺位于西昌以東約100公里,自西昌汽車東站可乘班車前往,班次頻繁。
住宿用餐:昭覺住宿條件較好,推薦地處昭覺縣人民路的昭覺賓館。昭覺竹核溫泉距縣城13公里,就在瀘鹽公路旁邊,無色無味,透明清亮。竹核鄉(xiāng)現(xiàn)有6家溫泉酒店,提供餐飲、休閑、娛樂、住宿等。昭覺縣竹核溫泉酒店有一道特色美食——烤羅非魚。養(yǎng)殖羅非魚的大魚池直接引用溫泉水,魚肉異常鮮嫩。
特產(chǎn):昭覺是老涼山州府所在地,也是彝族服飾之鄉(xiāng)。在縣城的昭覺職業(yè)高中里設有彝族服飾展覽館,里面陳列著許多縣里收集上來的古老的各色彝族服飾。展覽館還出售彝族風格的現(xiàn)代服飾、小掛件等,價格不貴款式新穎。在縣城有很多彝族傳統(tǒng)服飾店和彝族傳統(tǒng)銀飾店,品種齊全,價格適中,可以同老板講價。銀飾目前的行情價是8元/克。
民族文化
美姑 美女和巫師
傳說中的彝家絕世美女甘莫阿妞就出生在美姑。有民謠唱道:“阿妞經(jīng)過處,坐騎揚飛塵;阿妞停留處,小伙如蜂涌;阿妞所到處,歡聲笑語溢四方。”我一直都想當然地把 “美姑”這個地名直接理解成漢語“美麗的姑娘”,心中自然更多了幾分向往。
車一進美姑縣城,我便睜大眼睛隔著車窗四處張望。正午陽光強烈,街上沒幾個行人,更別提什么美女了。帶著點失望情緒,我來到縣政府旁的畢摩文化研究中心,找到了畢摩文化專家——阿牛史日老師。美姑與“美女文化”齊名的還有“畢摩文化”。 美姑是畢摩的發(fā)源地之一。畢摩在彝語里的意思是“祭師、老師”,負責各種祭祀、占卜活動。他們通曉天文、地理,是傳統(tǒng)彝族社會中的知識分子階層,在沒有學校沒有教材的年代里,豐富的彝族典籍就是靠畢摩代代相傳保存下來的。阿牛史日老師告訴我,前幾年做過一次畢摩普查,美姑地區(qū)還有8000多名畢摩。不過,隨著老畢摩的去世,現(xiàn)在可能只剩3000多人了。其中有能力主持大型的祭祀儀式的可能只有七八十人。“明天,在基偉村有一場畢摩主持的占卜儀式,想不想一起去看看?”阿牛老師問。“當然想!”我已徹底忘掉了沒見到美女的失落感。
晚上和阿牛史日老師還有他的幾位朋友一起吃飯,其中就有2008年的“中國彝族太陽女選美”冠軍波莫石牛。彝族的選美標準與漢族不同,波莫石牛身材高大,臉型輪廓鮮明,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,性格爽朗倒有點像男孩兒。我問阿牛老師,為什么美姑的美女特別出名?阿牛老師沉吟半晌,說:“還真沒人考證過這個問題,我想這可能和美姑的地形和氣候有關吧?”“美姑”在彝語里的意思是“中心、腹地”,涼山彝人祖先古侯、曲涅兩大部落從昭通一路遷徙進涼山,就是在美姑分道揚鑣,再遷往大涼山各地。不同版本彝族指路經(jīng)的歸家之路都在美姑匯合,再指向相同的方向——雷波、云南永善,最后到達昭通。
美姑四周接壤的都是純彝族縣,美姑縣人口中的彝族居民比例更是達到了99%。也許是這純正的彝族血統(tǒng)保證了美姑的美女輩出?在我胡思亂想之際,席間彝族朋友們已經(jīng)唱起了熱情的敬酒歌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阿牛老師一起坐車來到了離縣城不遠的基偉村。彝族相信,在春暖花開的時候,污穢的魔鬼也跟著勃發(fā)了。村中的一家人便請來畢摩做儀式驅(qū)魔消災保佑一年的平安。在村口的小樹林里,一家四口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大公雞、火炭,盛裝等待畢摩做法了。陽光透進樹林,草地上灑下點點光斑,這真是一個清靜的做法場所。主持儀式的老畢摩滿臉皺紋,皮膚黝黑發(fā)亮,額頂?shù)?ldquo;天菩薩”發(fā)型纏繞在頭上,法扇、經(jīng)卷,“全副武裝”。
老畢摩熟練地做著準備工作:一雙手靈巧地把一束束干草纏繞成人形。做完這些,儀式便從躺在地上的大公雞開始了。其實,儀式過程還是有些血腥殘忍的,我就簡單介紹吧:老畢摩念念有詞先用刀背拍昏了公雞,割開雞喉后將血滴在人形干草上,然后用死去的公雞在炭火堆上繞了幾圈后,折斷雞翅骨,用嘴吹雞翅,不可思議的是這時公雞竟然像活著一樣長聲打鳴。阿牛老師告訴我,從叫聲中,畢摩就能判斷出這家一年的運勢。最后,畢摩把公雞扔進了火堆。我完全以一個看熱鬧的外行角度看完了這場神秘的儀式,說起來簡單,其實整場儀式持續(xù)了1個多小時。
臨走前我鄭重地和老畢摩握了握手以表示敬意,那雙手就像樹根一樣粗糙有力。在老畢摩的腦海里蘊藏著多少我無法理解的知識呢?只希望它能代代相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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