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1964年的一個夏日夜晚。那時候,人們消暑納涼的方式與現(xiàn)在大不相同,沒有電視,沒有空調(diào),連電風(fēng)扇也是奢侈品。雖說老街已經(jīng)通了電,但大多數(shù)人家使用的還是煤油燈。這樣,夏天的夜晚,老街上東一堆西一堆的都是納涼的人。
那天傍晚,人們早早地將小板凳和舊涼席放在老街上。開始時,與往常沒有兩樣,天氣是一樣的悶熱,大人、孩子各執(zhí)扇子扇個不停。大人們的膀子上還搭了毛巾,不時地擦汗。
到了晚上9點(diǎn)多的時候,忽然起了大風(fēng),然后是轟隆隆的雷聲和劃破天幕的閃電,緊接著,銅錢大的雨點(diǎn)密集而下,大家趕緊跑到抱廈下或門樓中躲藏,手腳慢的,連涼席和小板凳也顧不上收。
沒有多久,街上已經(jīng)有水如溪,嘩嘩而流了。人們驚魂未定,雨卻停了,天空依然星光閃爍。忽然,住在對門叫水水的玩伴驚叫起來:“這里有魚。”一群孩子跑過去,借著昏黃的路燈一看,果真是一拃(zhǎ)來長的魚,還是活的,在水水的手里跳個不停。另一個孩子到淺水坑里去找,居然逮住了兩只小螃蟹。其他的小伙伴也各有收獲。最有趣的,是幾只青蛙竟在街上蹦來蹦去,其中一只長著花條紋的青蛙,張著嘴巴“呱呱”地叫,給濕漉漉的街道增添了難得的野趣。
第二天到學(xué)校,孩子把這事兒告訴了老師。老師說是龍卷風(fēng)造成的,洛陽離洛河近,周圍又無高樓大廈,狂風(fēng)會將河里的魚蟹刮到天上。水水不信,說:“聽爹說,那是天兵天將下凡抓壞人,走時把幾個蝦兵蟹將忘在了街上。”
多年后,媒體報道斯里蘭卡下起了“魚雨”,居民們用桶和盆拾魚,就想起小玩伴水水的話,覺得童年真的很天真爛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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