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陽城 聶劍帆 畫
在汝墳侯的支持下,白圭組建了商團。由于善于經(jīng)營,白圭成為汝墳侯國的首富,并被封為霍陽君。此后,他主導開鑿了鴻溝,這是戰(zhàn)國時期最大的水利工程。
墨家團隊新巨子
周顯王九年(公元前360年),禽滑釐在汝墳侯國的板棚城“病且卒”,去世前派人將白圭請來,交代后事。兩年前,墨翟去世后,墨家分裂為多個團隊,其首領都自稱巨子。跟隨禽滑釐的墨家門徒,尊禽滑釐為巨子。
見到白圭后,禽滑釐說,自墨子仙逝后,門徒四散,留在汝墳侯國的墨家門徒還有近百人。你雖不是墨家弟子,但通過對你的了解,你具備成為巨子的能力。我走后,你擔任巨子。接著,禽滑釐將巨子令傳于白圭。不久,禽滑釐去世,汝墳侯為其舉行國葬,將其葬于峴山之陽。
葬禮后,汝墳侯召見白圭。汝墳侯說:“今天找你來,是有要事相商。去年,秦國的國君秦獻公去世,公子渠梁即位,對韓、魏兩國發(fā)動戰(zhàn)爭,奪取了出產(chǎn)銅塊的薄山。魏國迫于形勢,已從安邑(今山西夏縣北)遷都大梁(今開封)。周王室和韓、趙、魏三國鑄造青銅器所用的銅塊,都來自薄山,F(xiàn)在,無法取得薄山的銅塊,不能鑄造武器和禮器。更為嚴重的是,因銅塊不足而無法鑄造足夠的銅幣,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因貨幣不足而導致的錢荒。前幾天,天子派來使者,要求我們到楚國購買銅塊。我準備派你,帶著墨家弟子,前往楚國,去完成這個使命。”
白圭說:“鑄造青銅器除需銅塊外,還需要鉛塊、錫塊,汝墳侯國多鉛礦、錫礦,過去都是由侯府直接控制開采的,產(chǎn)量不高。我建議開放礦禁,允許民間開采,侯府收取礦稅,這樣可增加鉛塊、錫塊的產(chǎn)量。我們可以用鉛塊、錫塊換取楚國的銅塊,也可以換取各國的特產(chǎn)。”
汝墳侯說:“此計甚好。我借給你圜錢千緡(mín),你組織商團,開采鉛礦、錫礦,并全權(quán)處理與楚國之貿(mào)易。”
汝墳布幣行天下
雖然汝墳侯發(fā)布詔令,開放礦禁,但由于開礦需要大量資金,汝墳侯國國小而民貧,民間無力開采,只有白圭商團開了新的鉛礦、錫礦。幾個月后,白圭取得了換取銅塊所需的物資,他親帶商團到達楚國。
在楚國,白圭了解到,這里盛產(chǎn)水獺皮,并且價格極便宜,而水獺皮正是北方各國貴族們制作冬天禮服的必需品。于是,在購買銅塊的同時,白圭在楚國都城郢都開辦商號,大量收購水獺皮等楚國特產(chǎn)。
由于白圭商團壟斷了與中原各國的銅塊、鉛塊、錫塊貿(mào)易,并逐步壟斷了楚國的水獺皮貿(mào)易,很快取得了高額的利潤。兩年間,白圭商團除還清貸款、繳納商稅外,共獲利兩萬緡。
白圭向汝墳侯建議,向周天子申請鑄幣權(quán)。汝墳侯國開始鑄造一種新的貨幣,名為布幣,又稱鏟幣,與周王畿的圜錢等值。汝墳侯國的這種布幣,迅速通行于周王畿和韓、趙、魏各國。
汝墳侯國的口賦(人頭稅)和田賦,每年不足兩千緡,而白圭商團每年繳納的商稅就有兩千多緡。又加上汝墳侯國發(fā)行布幣,獲得了驚人的財富。年久失修的汝墳侯國所屬六城,即板棚城、蠻子城、麻解城、紫邏城、梁城、霍陽城,這時得到了修復。
汝墳侯封白圭為霍陽君,將霍陽城作為其食邑,并將小女兒汝姬嫁給白圭為妻;絷柍,位于今汝陽縣劉店鎮(zhèn)邢坪村北,今遺址尚存,1979年出土了方足布幣近百公斤,方足布幣就是汝墳布幣。
到魏國開鑿鴻溝
周顯王十一年(公元前358年)秋,汝墳侯派霍陽君白圭出使魏國,目的是進一步與魏國修好。在魏國都城大梁的王宮,魏惠王召見白圭。
魏惠王說:“寡人久聞霍陽君的大名,思慕久矣!聞君善治水、善治生(經(jīng)商),寡人的大魏國正可為君的用武之地。大魏遷都大梁以來,苦于水患,但治水兩年,收效甚微,皆因無治水之能臣。寡人欲拜君為右相,主導治水事宜,還請君勿推辭。”
白圭說:“魏國之西為滎陽澤,河水(黃河)和濟水匯流于此,河水從此東北流,濟水從此東流,由于下游流水不暢,故常有水患。鄭國未亡之前,每年都要疏浚圃田澤,以儲夏天之洪水,但無法徹底解決水患。當今之計,需要開鑿一條運河,自滎陽澤引河水、濟水流向東南,入淮河,再入于大海。大王信任外臣,外臣怎敢推辭?不過,工程竣工后,請準許外臣辭職,繼續(xù)從事外臣喜歡的治生之業(yè)。”
魏惠王大悅,于是在白圭主導下,一條名為鴻溝的運河開始開鑿,此工程用了三年才完工。鴻溝的主干,從今滎陽以北,和濟水一起分黃河的水東流,經(jīng)過大梁折而向東南流,經(jīng)過陳的舊都(今淮陽),在今沈丘附近注入穎水,而穎水下流注入淮水。這樣就溝通了黃河和淮水的交通。另有丹水成為鴻溝的分支,從大梁東流直到彭城(今江蘇徐州)注入泗水。又有睢水從大梁以南從鴻溝分出東南流,經(jīng)過宋都睢陽(今商丘東南),經(jīng)今安徽宿縣、江蘇睢寧以北,注入泗水。它充分利用了這片平原東南比較低下的地勢,構(gòu)成了濟、汝、淮、泗之間一套水道交通網(wǎ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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