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東北部的緬因州,是一個盛產(chǎn)龍蝦的地方。到了龍蝦豐收的季節(jié),東海岸的新英格蘭地區(qū)便都能享用到美味的龍蝦,而其價格之低廉,使我們這些曾經(jīng)將澳洲龍蝦當(dāng)作奢侈品的人目瞪口呆。 住在印第安納的時候,大的超市里是有賣龍蝦的,一般都是十二三塊美金一磅。買一只一般的龍蝦,可能貴到十五六塊。對于做學(xué)生的我們,依然是很奢侈的消費。所以幾年來也不過只吃了一次。因為自己不會做刺身,所以就像螃蟹那樣清蒸了,發(fā)現(xiàn)竟然跟橡皮似的,很不好吃。于是想吃龍蝦的時候就到那個叫做“紅龍蝦”的餐館去。那是一家很大的連鎖店,要一份龍蝦尾巴大概是十來塊錢。一頓飯吃得美美的。
吃整只的龍蝦會比較麻煩。美國人不吃動物的頭,但惟獨吃整龍蝦的時候是連帶頭端上來的。大約是因為那頭實在太大了,去了它,就是尾了。這和要一份龍蝦尾巴就沒差別了。
其實龍蝦的頭非常好吃,因為里面都是黃。美國人的吃法是用白脫蘸了吃的,滿口的清香。只見周圍的人都是人手一把小鉗,那是為了把殼剝開。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鉛桶給你丟殼的。一些老年人還要了錘子,一邊吃一邊咚咚敲著。
搬到波士頓以后,龍蝦不再是什么奢侈的東西。高興起來就去超市買兩個來。做法也慢慢有了清蒸、單炒等。波士頓的中國城有家“十元店”,即所有的菜都是十元錢。其中最為吸引人的是十元三龍蝦。巨大的一盆端上來,實在吃不下。很多來此地的人們,都要去那里吃一頓。我無法估算那個飯店每天要賣出多少盆龍蝦,反正每次去店里總是坐得滿滿的,而且絕大多數(shù)的餐桌上都有龍蝦。
到了夏秋龍蝦豐收的時候,我們會去附近的港口看人們捕蝦,那算是旅游項目之一。只見那些漁民們把抓龍蝦的籠子放下海去,然后就和我們一路往外漂。也不知道是什么戲法,到了岸上,籠子里就會有龍蝦了。當(dāng)然,那不過是旅游,如果真的這么操作,大概沒人可以以此生存下去了。
因為背靠緬因,所以朋友來了必要討龍蝦吃。我們家的龍蝦宴也是經(jīng)年不斷的。有一年一個朋友從加州來,正好母親也在美國度假。我們就一行四人去白山玩。在旅行冊上我們看見了一條小的廣告：龍蝦自助餐,于是在天快擦黑的時候興沖沖趕去。那是個很小的飯店,上下兩層,都是木質(zhì)的結(jié)構(gòu)。店里坐得滿滿的,看得出都是慕名而來的：因為這里并不在公路旁邊,而是有些偏僻。人手一套工具,每桌一個小桶。只見大臺上那個漂亮少年不斷地端出一大鍋龍蝦來。那些女侍們,則來來回回不斷地給我們倒殼。
那一頓,我一共吃了六只龍蝦,和來自加州的朋友打了個平手。他說加州龍蝦太貴,他把幾年的都給吃了。飯后我們各自冊封：龍蝦皇帝,龍蝦女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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